蓝舌病是一种导致牛生病和绵羊死亡的病毒性疾病，去年在荷兰重新出现后，它正在欧洲西北部迅速蔓延——三种新开发的疫苗似乎无法阻止它。这种疾病是一种通过叮咬昆虫传播的高毒性疾病，首先在荷兰农场爆发，此后在德国、比利时、法国、卢森堡和丹麦引起疫情。“尽管接种了疫苗，但现在进展得非常快，”瓦赫宁根大学与研究的分子病毒学家皮特·范·莱恩说。弗里德里希·洛夫勒研究所（Friedrich Loeffler Institute）的兽医病毒学家马丁·比尔（Martin Beer）称其为“一种即将来临的海啸”。
由一种名为 BTV-3 的蓝舌病毒株引起的疫情造成的经济损失尚未统计，但可能达到数亿欧元。这种负责任的病毒变体的来源尚不清楚，但很明显，气候变化使其更容易越冬并迅速传播。“它不会消失，”科罗拉多州立大学的兽医病毒学家克里斯蒂·梅奥 （Christie Mayo） 说。
蓝舌病于 18 世纪首次在南非的绵羊中被描述。蓝舌病毒 （BTV） 不会感染人类，但会使许多反刍动物物种患病，对绵羊造成的伤害最大。症状包括发烧、下巴和嘴巴肿胀、同名蓝舌、出血和流产。世界各地有超过 29 种 BTV 毒株，其中大多数是由 Culicoides 叮咬的蠓传播的。在平静的天气里，这些昆虫可以在几天内飞行几公里;在强劲的顺风下，它们可以行驶数百公里。运输生病的动物也可能有助于病毒的传播。
直到 2006 年 8 月，荷兰爆发了一种名为 BTV-8 的毒株，西北欧才出现蓝舌病。第二年夏天，它在欧洲广泛传播，但一种新的高效疫苗在 2008 年结束了疫情。仅在荷兰，牲畜、检测和疫苗接种的损失就花费了约 2 亿欧元。
2023 年 9 月，一种来源不明的新 BTV-3 变体在荷兰出现，并在短短 2 个月内传播到全国。近 6000 个荷兰农场受到影响，数万只羊死亡。死亡率高达 75%，比 BTV-10 爆发期间糟糕 8 倍以上。“这是一场灾难，”在乌得勒支大学任教的兽医玛吉特·格罗内维尔特 （Margit Groenevelt） 说，她在一家为大约 20,000 只羊提供护理的公司工作。“对农民的影响，这是我在兽医生涯中遇到过的最糟糕的。”当冬天临近时，疫情暂停，大多数蠓在土壤中产卵后死亡。
今年，有三家公司迅速开始开发疫苗，以应对这种昆虫的回归。这三种都含有 BTV-3 的灭活拷贝和刺激免疫系统的佐剂。Van Rijn 说，对小群健康动物的实验室测试表明，它们提供了良好或完全的死亡保护，但不能完全预防感染和症状。
由 Syva 制造的第一种进入市场的疫苗于 4 月在荷兰获得紧急批准。5 月，荷兰官员批准了另外两种疫苗，分别由勃林格殷格翰和 CZ Vaccines 生产。
在 8 月 1 日发布的一份关于疫苗现场功效的初步报告中，荷兰兽医公司和研究组织 Royal GD 表示，八个农场的免疫绵羊死亡率比去年秋天的 75% “大大降低”，动物似乎在几天内康复。报告称，两个农场的患病奶牛的牛奶产量仍然“显着”下降，但只有少数奶牛的病情与去年一样严重。
然而，农民发现结果令人失望。许多接种疫苗的绵羊生病了，有些正在死亡。“普遍的感觉是，他们接种疫苗绝对是免费的，因为他们早上出门清点死去的羊，或者看到他们今年春天长得漂亮的可爱动物就这样浪费得一无所有，”Groenevelt 说。她指责疫苗开发商对他们的产品产生了不合理的高期望。
勃林格殷格翰的一位发言人表示，该公司尚未收到“任何缺乏疗效的确诊病例”，如果健康动物在接触前至少 3 周接种疫苗，其疫苗“达到预期：它确实可以防止临床症状和死亡”。然而，在目前的情况下，这是一项棘手的任务。
Van Rijn 和其他人建议农民在第一剂后 4 到 5 周给绵羊接种第二剂，以增强保护。但 Groenevelt 表示，许多农民对 BTV-3 疫苗失去了信心。
ANSES 动物健康实验室主任病毒学家 Stéphan Zientara 说，提高此类疫苗功效的一种方法是增加每剂灭活病毒的数量，但这样做会增加成本。另一种方法是寻找引起更强免疫反应的 BTV-3 变体。
7 月 30 日在比利时附近的一个农场检测到 BTV-3 后，法国本月授权使用其中两种疫苗。政府已经购买了 640 万剂疫苗，主要用于牛，官员们指定了一个 150 公里的区域，动物在运输前必须在该区域内进行检测。
Van Rijn 说，一个“大问题”是 BTV 毒株的重组可能会导致毒性更强的病原体。当不止一种菌株感染蠓或反刍动物的细胞时，这些菌株可以很容易地交换基因组片段。BTV-3 现在是法国的第三种毒株;BTV-4 自 2017 年以来一直存在，去年袭击 1000 多个农场的 BTV-8 变体在今年夏天重新出现并蔓延到西班牙。Zientara 说，ANSES 每年对大约 100 只患病动物的 BTV 基因组进行测序，到目前为止，还没有重组的迹象。
BTV-3 可能会继续传播。英国的皮尔布赖特研究所（Pirbright Institute）——那里的蠓种群目前没有携带病毒——已将今年夏天已经被感染的蠓吹过北海的风险归类为“中等”。去年，该病毒在 11 月下旬实现了这一跃升。
Zientara 说，从长远来看，BTV-3 的毒性可能会降低，就像法国的 BTV-4 和 BTV-8 一样。Van Rijn 说，在那之前，疫苗接种是关键——尽管它有缺点。“我们背靠墙，我们尽最大努力使用我们拥有的疫苗。”
原文链接：Livestock virus hits Europe with a vengeance | Science | AAAS
